冬季森林

〉〉大概是圣诞精灵paro，出自电影《圣诞精灵》，现代设定，奇犽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小杰如电影中设定是个错当圣诞精灵养的人类，现在正在找爸爸。微童话风。
〉〉去年圣诞节的脑洞，今天我终于写了【给自己鼓掌（你够

橱窗里挂着五颜六色的塑料球和铃铛，玩具堆成一座座小山，橙黄的光被掷在街边构成一块一块巨大的长方形。今天是圣诞夜，夜晚已经降临了很久，但街道上依旧川流不息，没有一丝进入沉睡的意思。
一个白发的小男孩孤零零立在栏杆旁，看着纽约大街上人来人往，眼神里带着冷漠。他看起来像个走丢了的孩子，但仔细观察，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慌与担忧，暂时还没有爱管闲事的人注意到他，于是他得以就这么懒洋洋的嚼着口香糖在路边呆着。
灯光投射在男孩白皙的皮肤上使它有种近乎透明的感觉，白色柔顺的发丝被夜风轻巧佛动，他惬意地眯起眼，那是一对犀利的蓝瞳。
男孩的名字叫做奇犽·揍敌客，有名的揍敌客公司家的三少爷。奇犽从家里跑出来，漫无目的地在纽约的街上逛了一天，他只是想从那个叫做家的地方跑出来，但是对于要去哪里毫无打算。他的目光扫过拥挤的人群，在来往的行人身上扫动，企图找到什么打发自己无聊的时光。紫色的泡泡被吹的越来越大，在它啪的破裂的一瞬，那个跳跃着的绿色小尖帽撞进奇犽的视野里。
那是多么突兀的装扮，是在玩角色扮演吧？但如此过时的服装大概也没有多少孩子喜欢了吧。
绿色的半身袍和黄色的紧身裤，头上顶着一顶品味古怪的扎着黄色缎带的绿色小尖帽，小短靴的鞋尖翘起弧度。
“嘿，”奇犽叫住了他，“你在干什么？”
小尖帽回过头，找寻向自己搭话的人的所在地，很快就发现了倚在栏杆上的奇犽。小尖帽有一头又黑又亮的黑发，粗眉毛，五官不算漂亮但十分耐看，两只橙色眼睛很大很亮，在街灯下仿佛闪着光。
“我在找爸爸！”
他用洪亮的声音回答到，奇犽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失望。大概是一下子明白了面前的这个看似奇怪的家伙和那些普通的家伙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拥有让人安心的家和父母就别无他求。奇犽想找一个伙伴，才叫住了这个看似不同寻常的小家伙，然而现在，他让他失望了。
“我叫小杰，是圣诞精灵！”
“啊？”
那孩子蹦跳着来到奇犽身旁，拿那橙黄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这是一双有魔力的眼睛，在遇到它之后，奇犽就忽然失去了出生质疑的力量。那双眼睛真诚、执着又充满力量，任谁也不会对这双眼睛的主人所诉说的话语感到怀疑。
“你多大了？”
奇犽漫不经心地问道。
“12岁。”
“和我同岁，”一个与自己同岁的暂时玩伴，感觉不错，奇犽重新打起了精神，他随口问到，“你从哪里来的？”
“北极。”
小杰的语调没有变化，现在又轮到奇犽吃惊了，向来处变不惊的自己今天失态的次数骤然增加，这让他暗暗地觉得奇怪的同时意外地十分开心，面前的这个家伙看起来很普通但绝对与众不同。
“北极离这里超——极远啊？你真的走过来的吗？”
“嗯，”那双眼睛笑着点头，“所以我真的走了好久好久呢。圣诞精灵爸爸送给我了一只气球帮助我赶路，但它在出发后不久就挂在松枝上坏掉了，所以我只能靠自己走路……”
“圣诞精灵？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吗？”
“当然，”小杰嘿嘿笑到，他的笑很舒服，这是个无可挑剔的笑容并且感染力十足，“我们圣诞精灵是圣诞老人的助手，圣诞老人在圣诞节发放的礼物，全部都是由我们亲手做的！我们的工作就是制作玩具，然后交给圣诞老人在圣诞节这天发给希望得到它们的孩子们。”
“哇哦——听起来很有趣。”奇犽打了个响指，这把小杰吓了一跳。
“那是什么？”
“嗯？响指吗……你看好了！”说着奇犽又依法做了一次同时问到，“要学吗？”
小杰忙不迭地点头，两个人蹲在路边一个人教一个人瞪大了眼睛手忙脚乱地笔着模样学，搞的同时满头大汗之后小杰终于能像奇犽一样打出响亮的响指。他笑的开心，仿佛得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这种率直感染了奇犽，让他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出汗了，”奇犽拍拍腿站起身，“继续这样呆在外面一定会感冒的，我们去找一家店坐吧。”
小杰赞同的点点头，尽管他并不知道奇犽是什么意思。
夜已经很深了，但街上的行人依旧不见少，也难怪，这可是圣诞夜啊。奇犽带着懵懂的小杰沿着街转，最终在一家装饰精致的甜品店门口停下来。
“这家店的甜点很好吃哦？来吧，我请客。”
他们找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店里的人稀稀落落，圣诞歌缓缓地低声唱着。小杰刚沾上柔软的沙发便猛地跳起来，好奇地研究完沙发后，又开始兴奋的东张西望。
“真是个怪家伙，”奇犽扑哧笑出声，“来点吧，你想吃什么？”
“甜点。”
小杰干干脆脆地回答。
“问你想吃什么样的甜点啦……”
小杰的大眼中充满疑惑，他思考了一下，歪着头，这一次说的时候比之前犹豫了很多。
“甜…点？”
奇犽叹了口气，摊手露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算了，我来帮你点吧，等等……你该不会是不认字？”
“精灵爸爸有教过我的！……不过我没怎么学会。”
圣诞精灵露出委屈的表情，小嘴无辜的撅起，老天，这个卖萌太犯规了！奇犽顿时在心里喊到。他摆摆手：“放心，我不会逼你学的，再多讲讲有关你们圣诞精灵的故事怎么样？”
服务员小姐收走了酒水单，留下看两个怪人的眼神。两个人都看到了但丝毫不在意，现在他们正聊在兴头上，没有什么比遇到投机的朋友更令人开心，而这种喜悦也是没有什么能轻易冲散的。
“我们圣诞精灵在一起吃饭，一起唱歌，一起夜以继日地赶制玩具。我们分工协作，做出的玩具又漂亮又好玩，每年的圣诞节快到的这个时候就是我们最忙碌的时候，圣诞精灵爸爸会组织比赛，比一天中谁做的玩具最多。但是，但是......”小杰的声音越来越低。
“怎么了？”奇犽忍不住插嘴，“是蛋糕不好吃吗？”
“不是，”小杰抹抹嘴巴，他拿起糖浆瓶往自己的蛋糕上挤，但瓶子安安静静，没有一滴糖浆从瓶子中流出来。
“刚才就被你用光了，”奇犽抬起手呼叫服务员小姐，他拄着头含笑看着小杰，“没想到能遇到比我还喜欢吃糖的人。”
“圣诞精灵们都喜欢吃糖！但是，但是......”
小杰的眼神又一次变得躲躲闪闪，一定有什么问题，奇犽想。
“圣诞精灵人人都是制作玩具的能工巧匠，但是唯独我，永远都是做的最慢最差的那个，不仅如此，在其他的方面我也比不上别的精灵们，”小杰顿了顿，眼睛里仿佛闪着泪花，“直到有一天，精灵爸爸找到我对我说，我其实是人类，不是圣诞精灵。婴儿的我爬进了圣诞老人的礼物袋，被带到了圣诞精灵之家，于是精灵爸爸把我养大，而现在，他告诉我我该返回人类的世界了。”
“唔，于是你就从北极来到了这里。”
奇犽饮尽最后一口饮料，他抬眼，看到小杰还沉浸在悲伤中，心中暗暗惊奇原来他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悲伤的神色在那张天真的脸上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小杰的注意力又被别的东西吸引。
“我来帮你吧。”奇犽将吸管投进喝完的被子中，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我来帮你找爸爸。”
“可以吗？！”
小杰兴奋的跳起来扑到了奇犽身上，这突然的举动把奇犽吓得不轻，等反应过来，小精灵的身体已经压了上来。奇犽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甜味，脸庞突然涨的通红，他抬手推开热烈的小杰和他那炽热的目光，同时扭开了头。
“反正，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奇犽的声音小的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服务员小姐走过来小声提醒他们保持安静，奇犽趁机起身，他把头背向那个精灵，匆忙的请求结账。
突然他的神色变了，该死，出门前忘带钱包了。
服务员小姐看着奇犽一副窘相，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怎么了，奇犽？”
小杰凑上去，好奇的问。
“糟糕了，”奇犽低声对小杰耳语，“我忘了带钱包，你有钱吗？”
小杰眨眨眼睛，自信地仰起头笑起来，“包在我身上！”
他掏掏口袋摸出什么藏在双手中接着张开双手将那些东西展现在两人的面前。纽扣，彩色的石子还有糖纸等等很多小玩意。
服务员小姐好看的脸开始发青，但对着这样灿烂的笑容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扭头跑去呼喊店长，而奇犽则哈哈大笑，只有他知道和相信，这不是小杰的玩笑而是他认真的举动。
天下没有嗟来之食。于是在这个圣诞夜，奇犽和小杰，被留在空旷的甜点店中打扫卫生来偿还他们吃掉的甜点钱。
小杰倒是毫不介意着突然而来的劳动，作为一个圣诞精灵被养大的人类孩子，他早已深深的受精灵文化的影响而爱上了劳动并以此为乐。但是向来自由自在不愿受管制的奇犽就不同了，一离开店长的监视，他就停下了手中的活琢磨着怎么逃出去。
“其实，”奇犽站在落地窗边上，踩着脚下街道陆离流动的光喃喃，“遇见小杰之前，我并不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
“我们家管我管的很严，说是什么，要把我培养成公司的接班人，但是我既对商业不感兴趣也不喜欢走别人给我铺好的路。拜他们所赐，我甚至不过什么节，我们的圣诞树年年只是一个巨大的摆设，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更没收到过谁送的礼物。”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这才对身后小杰的一声不坑感到奇怪。
“你在干什么呢？”奇犽刚想回头，眼睛突然被一双热乎的手捂住。
奇犽笑起来，“又在搞什么？”
“我要带奇犽参观圣诞精灵的世界哦。”
小杰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奇犽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的加速，一颗心以从未感受过的速率不安分地在胸口横冲直撞。光从指缝中透过，渐渐地他看到了房间的全貌，那是一个银色的世界，不知道小杰从那里搞来的这些材料又怎么将它们，仅仅是一些最原始的彩带和各种彩球，做成的一个在灯光的照射下银光闪闪如同白雪装饰起的银装素裹的圣诞世界。
身后传来浑厚的吆喝声和着清脆的铃铛响，窗户被风冲开，奇犽和小杰一齐转身，雪白胡子长到脚边的圣诞老人正停在和他们平行的空中，驯鹿们喷着白气踏着蹄子，圣诞老人爽朗地哈哈笑声音盖过了远方烟花绽放的声音。
“奇犽·揍敌客，这是你的圣诞礼物。”
圣诞老人的手扬起，将一个包裹着彩带的长方形盒子掷到奇犽手中。我呢我呢，小杰跳跃着挥动手臂想要引起圣诞老人的注意。
“别急别急，小杰，你的在这里。”
是个瘦长的盒子，小杰开心地把它紧紧抱在怀里。他们送别圣诞老人离开，热闹过后房间重新变得安静，两个人一时都没有出声，点点光斑静静投射在他们身上，有什么在悄悄的酝酿。
“是小杰让我过了一个最棒的圣诞节，”奇犽笑了起来。
“嘿嘿，”小杰不好意思地搓着头，咧开嘴笑，“我也是，遇见奇犽真的太好了！奇犽不打开礼物看看吗？”
“其实，我早已经收到最好的圣诞礼物了。”
小杰歪头露出疑惑的表情，而奇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那就是你，小杰，”奇犽不再躲避小杰的目光了，他看着那双闪着光的橙黄色眼睛并和它对视着露出最美最真诚的笑容，“你好，圣诞精灵。”